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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

第1章 七贤庄的意外相逢

月色如水,华清池畔的亭阁在朦胧中若隐若现。亮着灯光的一间客房里,隐隐传出打字机清脆的嘀哒声。

艾格尼丝·史沫特莱伏在案前,专注地敲打着键盘,突然,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叩门声。她起身开门,见海伯特倚在门框上,蓝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。

“艾格妮丝,听说有个外国女记者在西安城里神出鬼没,我就猜到准是你。”海伯特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。

“少贫嘴,准是柳先生把我的行踪告诉你的。”史沫特莱搁下手中的活,笑骂道。她口中的柳先生是**驻东北军的代表柳峰,但这个身份还没有公开,名义上只是**的随从军官。接着她又问,“外头有什么新鲜事吗?”

海伯特踱进房间,故意让皮鞋在青砖地上敲出清脆的节奏:“这几天满城风雨,不过有个消息……”他忽然收住话头,从西装内袋掏出银烟盒,慢条斯理地弹开盒盖。

“该死的德国佬!”史沫特莱猛地起身,大声道,“别跟我玩你那套普鲁士哑谜!”

“斯诺来了,”海伯特吐出的烟圈在空中绽开,“从苏区来的。”

史沫特莱像被电流击中般僵在原地,片刻后,她抓住海伯特的肩膀摇晃起来:“什么时候?他现在在哪儿?”

“昨天下午。”海伯特戏谑地指了指西边,“此刻正在我的诊所里。”

“昨天下午?”史沫特莱抓起卡其布外套就往外冲。

海伯特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补充:“容我提醒,艾格妮丝,你现在要去的可不是苏区,用不着夜行军的架势。”

七贤庄的青砖墙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冷光。这片前清遗老的深宅大院如今成了各路人物的避风港。此公寓借《晋书》中的‘竹林七贤’而命名。七贤庄共有十院,整齐划一,对外租出。

一号院挂着“德国牙医博士海伯特牙科诊所”的铜招牌。这家外表看似普通的牙科诊所,实则是我党的秘密交通联络站。**地下组织在上海、香港、武汉等地购买并运到西安的药品、无线电材料、医疗器械等物资首先储存在海伯特的牙科诊所,然后再用东北军第六十七军军部的汽车运往陕北,以保证苏区的需要。海伯特一面挂牌行医,一面以诊所为掩护,承担**联络站、交通站和物资转运站的任务。

当史沫特莱踏进诊所时,一条黑影突然从照壁后窜出。

“希特勒!”海伯特一声呵斥,那只威风凛凛的狼犬立刻耷拉下耳朵。

“好个指桑骂槐。”史沫特莱的绿眼睛笑成弯月,“不过当心盖世太保找你麻烦。”

“比起这个,”海伯特笑道,“我更担心斯诺的烟瘾——他已经在客厅抽完我半罐弗吉尼亚烟丝了。”

会客厅弥漫着袅袅青烟。此时,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站起,那是斯诺。他原本苍白的脸庞,此刻被陕北高原独有的阳光晕染出一片红润。他身着一件夹克,虽沾染了些许陕北的黄土,却平添了几分质朴与坚韧。

几乎在同一瞬间,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,紧紧相拥。拥抱过后,史沫特莱目光关切地望着斯诺,轻声说道:“埃德加,你的身体比离开时好多了。”

斯诺满面春风:“陕北的小米,营养丰富得紧,吃了让人精神气十足;陕北的空气,纯净又新鲜,呼吸间都感觉身心舒畅;陕北的生活,自由而愉快。艾格妮丝,你要是在这片充满希望的新天地里生活上几个月,也一定会变得圆润健康。”

史沫特莱眼神中透着羡慕:“你应该是第一个叩开保安大门的外国记者吧?”

斯诺自豪地回答:“没错,我亲眼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中国。在保安,所呈现的景象与国统区那死气沉沉、**不堪、民不聊生的悲惨世界有着天壤之别。那里的人们充满活力,生活井然有序,到处洋溢着新生的力量。”

史沫特莱深受触动:“埃德加,你带回了一个新世界!”

海伯特看着二人热烈交谈,便说道:“你们慢慢聊,我去厨房交代一下,让她们开始准备晚餐。”

史沫特莱却摆摆手:“准备晚餐还早着呢,咱们先一块听听埃德加讲讲苏区的新闻吧!”

海伯特想了想,说道:“不行,要做一顿丰盛的晚宴,可得趁早动手准备才行。”说罢,他便默默退出了客厅。

厨房里,小妹妹和丁玲择着青菜闲聊。

木门吱呀一声,海伯特快步进来,大声喊道:“小妹妹!”

这位被唤作“小妹妹”的女同志,实则是一位资历深厚的党内同志。海伯特不便雇佣外人,便让暂住于此的小妹妹、丁玲承担起炊事工作。

“海伯特大夫,有什么事吗?”小妹妹放下竹筛站起身。她注意到这位牙科医生浅蓝眼眸里跳动着异样的光。

“晚餐要准备得丰盛些,”海伯特的指节在橡木桌沿轻叩两下。

小妹妹已经拎起藤篮往门口走:“是来贵客了吧?我再去买条鱼。”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飘雪的巷口。

丁玲系上粗布围裙,抄起柳条筐往院里走。雪粒子打在墙上沙沙作响,芦花母鸡缩在稻草堆里咕咕叫唤。她熟练地扣住鸡翅根,刀锋在鸡颈处利落划过,温热的血珠溅在雪地上。

暖意融融的客厅里,壁炉中松木燃烧得正旺,一阵阵松香弥漫开来。

斯诺神情放松地解开驼色围巾,声音里透着笃定:“我在保安的所见所闻,彻底颠覆了外界对苏区的偏见。那是一个彻底创新的崭新世界,既没有烧杀掳掠的匪盗气息,也非虚幻的空想社会主义试验场。那里土地上生长着蓬勃的朝气——民众眉宇间洋溢着自由与自信,质朴的乡绅与农夫真正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;政府公职人员清正廉洁,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践行于日常点滴;红军将士纪律严明,眼里燃烧着不灭的战斗意志。物质匮乏并未成为精神贫瘠的温床,反而催生出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,简陋的窑洞里回荡着朗朗书声与激昂的红色歌谣。”

史沫特莱目光一亮:“陕北苏区,竟如此令人向往!”

斯诺续道:“这片土地上,每一块石头都藏着未被发掘的新闻宝藏。红军内部摒弃了传统的等级标识,将军与士兵同食粗粝饭食,共宿简陋营地。没有金光闪闪的肩章区分尊卑,有的只是战友间纯粹的情谊与平等对话。”

“这无疑戳破了国民党多年精心编织的弥天谎言!”史沫特莱语调里透出愤懑,又难掩钦佩。

斯诺轻轻点头:“红军敞开心扉接纳我,毫无保留地展示真实面貌。他们信任我这支笔,愿借我之手向世界宣告真相。”

史沫特莱感慨万千:“当红军被整个世界遗忘的时候,你深入苏区,目睹了被历史尘埃掩盖的真实。”

斯诺摩挲着鼓鼓囊囊的行囊,语气里满是成就感:“三个月采访收获颇丰——十几本密密麻麻的笔记,三十卷胶片藏着鲜活瞬间。电影胶片里,红军战士的笑与泪正等待世人见证。”

“这场穿越时空的精神之旅,你载誉而归。”史沫特莱望着窗外苍茫暮色,仿佛看见遥远陕北那片红色热土正在苏醒。

丁玲与小妹妹在诊所厨房里忙碌着,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,静候海伯特一声令下便可开宴。

此时,海伯特满面春风地走进厨房,带着期待的神情问道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“准备好了,海伯特大夫!”丁玲与小妹妹热情地回答。他们指向案板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。

海伯特赞许道:“这桌宴席定能令客人们满意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?”丁玲问道。

“马上开始。”海伯特微笑着吩咐,“接下来,请你们到客厅与我的朋友们见个面。”

丁玲微微皱眉:“海伯特大夫,我向来不善交际……”

海伯特鼓励道:“我的朋友们都是志同道合之人,你不必拘谨。”

丁玲深吸一口气,与小妹妹跟在海伯特身后走进客厅。

正与斯诺交谈的史沫特莱闻声转头,丁玲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位金发高挑的外国女性,竟与她记忆中某个熟悉的身影重叠。

“呵!我就猜到是你!”丁玲快步上前,双臂紧紧环抱住史沫特莱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“艾格妮丝——”

史沫特莱亦将丁玲拥入怀中:“哦,我的丁玲!我四处寻你,向众人打听你的踪迹。我始终坚信国民党绝不敢对你下杀手,你还有诸多佳作尚待落笔呢!”

丁玲只觉如投身久违亲人的怀抱,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,瞬间盈满全身,泪水止不住地在眼眶打转。

海伯特目睹此景,满心疑惑,不知缘由。

丁玲带着哭腔说道:“我早已渴盼能收获一个温暖的拥抱,万万没想到,这拥抱会来自你。”

史沫特莱轻抚她的肩头,轻声安抚:“丁玲……”

“我因在上海主编‘左联’的《北斗》杂志,被国民党秘密关押了三年。在凄凉中,我总有过一丝希望。我想象着,有这样一天,有这么一位朋友,见到我后会把我抱起来,分担我在重压中曾经历过的艰难。我没想到,拥抱我的却是你这个外国人。丁玲的泪水如断线珍珠,滴落在史沫特莱的衣衫上。

客厅内的氛围一时变得凝重,众人皆默然望着这对久别重逢的挚友。

史沫特莱温柔开口:“想哭便尽情哭吧!这里是你亲人的怀抱。”

“我向来无惧冷酷无情,可这份温暖却让我难以自持。我积压许久的泪水,如今再也控制不住了。”丁玲在史沫特莱怀中泣不成声。

“把苦楚都哭出来,哭出来便好受了。”史沫特莱轻声安慰。

待情绪稍稳,丁玲带着哽咽说道:“对不起,这眼泪已在心底积压许久,堵在我胸口、眼眶已有三年了。三年来,我无时无刻不想找个出口,将它们倾泻而出。如今,我再也忍不住了,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。”

史沫特莱轻声询问:“你来这儿已有多久了?”

丁玲答道:“已有半个月了。”

史沫特莱转而面向海伯特,语气中带着责备:“海伯特,丁玲来这儿都半个月了,你怎不告知我?”

海伯特面露歉意,解释道:“我实不知你们二人相识。”

史沫特莱说道:“我们很早便在上海相识。”

丁玲闻此破涕为笑,史沫特莱也跟着开怀大笑。沉重的氛围随之消散,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。

海伯特见状,提议道:“好了,咱们去用餐吧。坐下来,咱们慢慢叙话。”

于是,众人欢欢喜喜地围坐在餐厅的餐桌旁。

海伯特提议:“我们举杯吧。”

史沫特莱望着满桌丰盛的晚餐,道:“多谢海伯特大夫为我们筹备了如此丰盛的晚餐,既为斯诺采访苏区归来洗尘,也为庆祝丁玲脱离苦海。”

海伯特起身,举杯说道:“让我们为斯诺先生采访圆满成功,为丁玲女士顺利抵达,干杯!”

众人纷纷起身,高举酒杯:“干杯!”酒杯相碰,清脆的声响在餐厅回荡。

重新落座后,丁玲好奇地问史沫特莱:“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?”

史沫特莱答道:“我是来华清池疗养的。”

丁玲猜测道:“恐怕还有更重要缘由吧!现今西安正筹备迎接蒋委员长,同时暗中策划新的剿共行动。你身为记者,向来追逐时局动荡,你的工作与政治紧密相连。”

史沫特莱摇头道:“此前我真未曾料到他会来西安。”

海伯特插话道:“不过,你确实是个政治嗅觉极其敏锐之人。”

史沫特莱转向斯诺,说道:“埃德加,你刚从保安归来,那里正是我心向往之的地方。”

“不过,在保安,物质条件极为艰苦,”斯诺说,“大家吃的是‘马列饼干’。”

史沫特莱不解地问:“何为‘马列饼干’?”

斯诺解释道:“就是锅巴呀!还有大米掺小米,大家戏称其为‘国共合作饭’。”

丁玲好奇追问:“为何唤作‘国共合作饭’?”

斯诺笑着答道:“大米是从国民党统治区运来的呀!保安当地盛产小米,那小米金黄透亮,初见时我还以为是蛋炒饭呢!只是小米口感粗糙,难以下咽。于是大家在小米中掺些大米煮饭,口感便好了许多。故而风趣地称这种饭为‘国共合作饭’。”

史沫特莱思忖片刻,笑着说道:“‘马列饼干’、‘国共合作饭’,这些名字取得太诙谐有趣了!”

斯诺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平铺在桌子上,认真地说道: “这是我在保安拍摄的照片,你们都来看看。”

史沫特莱瞅了一眼,疑惑地问:“这一张半身像莫非是红军领袖毛先生?”

斯诺语气肯定地说:“正是!”

丁玲俯下身,仔细地端详着照片,微微点头:“瞧,虽说他的脸庞清瘦,但神情却坚毅得很。”

斯诺的目光落在照片上,略带思索地开口:“你们看,毛先生戴的帽子有些小,头发也没能完全套进去。但我这张侧面拍他戴八角帽的照片,算是我拍下的最出色的照片之一了。老实说,这事先真没往那方面想,毕竟我不认为自己是顶尖的摄影师。”

史沫特莱不禁赞叹:“这一张照拍得太好了,依我看,它未来定会成为经典!”

斯诺诚恳地委托史沫特莱:“你要去苏区,那就有劳你把这张照片转交给毛先生了。”

史沫特莱接过照片,坚定地回复:“好说,定会带到!”

斯诺从背包里取出那顶红军帽,轻轻戴在头上,感慨道:“这是毛先生戴过的红军帽,我一直视为珍宝,珍藏至今。”

瞧着斯诺头戴红军帽的模样,史沫特莱、丁玲等人忍俊不禁,笑声不断。

用餐时,史沫特莱边夹菜边转向斯诺问道:“你准备在西安待多长时间呢?”

斯诺答道:“我明天就动身回北平,我得抓紧时间把采访到的内容整理成文字,越快越好。”

丁玲按顺时针方向给大家斟酒,热情地说:“来来,满上!满上!今天大家都尽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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